第22章 罪恶之源
嗅源训练室内光滑墙壁反射惨白灯光，天花板排风扇发出低沉嗡鸣，时刻吞噬着可能逸散的毒息。
孙臻园站在缓冲区，全身裹在深蓝防化服中，橡胶手套隔绝触感，面罩视窗后眼神锐利。
柠檬贴在她腿边，特制背心下肌肉紧绷，耳朵警惕转动。
“密封确认！”
孙臻园声音透过面罩有些发闷，赵卫国挥手，示意“开始传递！”
墙壁滑门无声开启，李博全副武装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银色金属罐放入传递舱。
罐体严丝合缝，仅顶部有针尖大的气孔，罐壁上黑色骷髅头与交叉骨标志下，印着字母：H。
海/洛/因—Heroin
滑门闭合，消毒气体“嘶嘶”喷射，几秒后，**透明气密舱侧门开启，机械臂夹起银罐置于舱内卡座。
“目标就位！”
赵卫国声音响起，孙臻园带柠檬踏入核心区，合金门在身后落锁。
“柠檬，记住这味道！”
她蹲下指着银色罐子，它暗褐色瞳孔死死盯着，喉咙滚出压抑低吼。
“释放嗅源。”
气密舱顶阀无声旋开，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流逸出，混合着酸腐、病态甜腥与朽烂根茎的气息，被精确导向柠檬前方嗅探口。
气味触及柠檬鼻尖，狼青色毛发从颈至尾根根炸起，身体猛然后坐，爪尖深抠胶垫，肌肉绷成拉满的强弓，尾巴僵直如标枪。
这反应远超模拟训练！
柠檬瞳孔在冷光下缩成细针，死死盯住银罐，鼻翼疯狂扇动。
“目标确认！”孙臻园压下震撼，“示警！卧！”
指令如闸刀落下，柠檬头颅高昂，鼻尖直指气密舱，用最标准卧姿，宣告对毒／品的锁定。
“回收！”
赵卫国下达命令，阀门关闭，抽气设备嗡鸣大作，机械臂收回银罐，消毒程序再次启动。
舱内毒息散尽，柠檬紧绷躯体才慢慢松弛，毛发平复，抬眼看向孙臻园。
“柠檬，记住这个味道！”
“呜汪！”
孙臻园蹲下身体，指向空荡荡的气密舱，柠檬短促回应。
一人一犬短暂休息后，气密舱内重新放置透明密封盒。
盒内几颗米粒大小、结晶状的无色颗粒，在惨白灯光下折射冰冷光芒。
冰/毒（甲基苯丙胺）
柠檬眼神沉静，防护背心下肌肉线条流畅。
“目标：冰/毒。”
“性质：高挥发性，强刺激性。”
“操作注意防护！”
赵卫国声音凝重，孙臻园心头一凛，微微屏住呼吸，冰/毒远比海/洛/因更易散逸。
气密舱顶阀无声开启，与海/洛/因粘腻酸腐甜腥味道不同，是一种极具尖锐穿透力的化学气味。
如同劣质塑料被高温灼烧，混合着浓烈刺鼻的氨水味和某种令人牙酸的金属腥气。
这气息冰冷霸道，蛮横涌入嗅探口。
“呜！！”
柠檬全身毛发瞬间炸开，鼻翼疯狂翕动，尾巴僵直竖起。
孙臻园紧紧盯着柠檬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反应。
冰/毒刺激性气味对柠檬敏感鼻腔造成更大冲击。
“示警！卧下！”
孙臻园果断下令，柠檬身体应声伏低，重重卧倒。
姿态标准，头颅高昂，鼻尖指向气密舱。
“回收！”
赵卫国及时下达命令，阀门关闭，强力抽气系统启动。
当舱内冰/毒气息被彻底抽离，柠檬紧绷身体放松下来。
真正考核才刚刚开始！
“混合气味辨识训练，准备！”
气密舱内两个嗅源载体被同时放置：一个银色金属罐，另一个透明密封盒。
顶阀再次开启！
两股截然不同罪恶气息如同两条纠缠毒蛇，同时钻入嗅探口，形成一种更加诡异作呕的复合味道。
柠檬身体瞬间紧绷、炸、低吼，快速卧倒，示警非常及时。
它目光锐利如刀，在气密舱内两个嗅源载体之间快速扫视，低吼声调微妙地变化。
湿漉漉黑鼻尖侧向银罐时，低吼声调会变得深沉浑厚；注意力被结晶盒吸引时，声调会瞬间拔高，变得更加尖锐，带着烦躁和警惕。
柠檬在区分！
它在用嗅觉区分两种不同的毒/品，甚至在练习不同示警肢体动作。
孙臻园屏住呼吸，心脏高频跳动，她看柠檬鼻翼翕动频率，变换示警的肢体动作。
这孩子天赋异禀！
“目标一，示警！”
孙臻园开口小测，柠檬低吼声调沉下去，身体往那个方向倾斜。
“目标二，示警！”
大狗头立刻转向，鼻尖对准透明盒，声调拔高变得尖锐急促。
“解除示警！好样的，柠檬！”
孙臻园拿出肉干给柠檬奖励，它甩甩头，伸舌头卷走肉干，暂时忘却鼻腔的不适。
嗅源训练中场休息，孙臻园给柠檬喂水、喂肉干，修整过后重新回来。
透明气密舱内新添密封袋，添有少量灰白色粉末。
古柯叶提纯的恶魔—可\卡\因
顶阀开启，一股截然不同的味道钻入柠檬鼻尖。
一种苦涩药香的草木气息，底层却隐隐透出汽油般刺激和一丝若有若无、令人昏沉的甜。
柠檬反应相同，炸毛、低吼、精准卧倒示警。
孙臻园敏锐察觉到，面对这种更“自然”伪装气味，柠檬敌意稍弱于前两者。
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，从不只有单一气味。
训练转场至模拟行李检查站。
一条缓慢移动的传送带，上面放着十几个外观各异的行李箱、背包和手提袋。
空气里混杂着皮革、汗渍、廉价香水、食物残渣，甚至婴儿爽身粉的复杂气息，形成一片浑浊气味泥沼。
“目标：可\卡\因。”
“它藏匿于其中一个行李箱内。”
“快速扫描！精准定位示警！”
“搜！”
孙臻园声音在传送带嗡鸣中响起，清晰而稳定。
柠檬在传送带边缘游走，鼻翼疯狂翕动，过滤着扑面而来的杂乱信息。
行李箱皮革味？
过！
背包汗酸味？
过！
手提袋里劣质香水？
过！
柠檬速度极快，身形在移动行李间隙灵活穿梭，目光锐利扫过每一个可疑目标，牵引绳在孙臻园手中保持适度松弛。
突然柠檬跟着一个深蓝色硬壳行李箱边嗅边走，鼻翼扇动频率加大。
它鼻尖几乎要贴上拉链缝隙，喉咙滚出压抑低吼。
目标气味！
可卡\因\独特苦涩草木与汽油的气息。
就在柠檬即将做出标准卧倒示警的瞬间，另一股极具诱惑力的气息，从行李箱角落钻出，狠狠撞进柠檬鼻腔。
顶级牛肉狗粮！
经过特殊处理，香气被刻意放大，混合着油脂丰腴和蛋白质的鲜美，瞬间唤醒所有犬类最原始本能渴望。
“呜？”
一声短促鼻音，柠檬即将伏低的身体猛地顿住，示警低吼卡在喉咙。
狗狗目光从锁定目标到微微涣散，鼻头下意识朝散发狗粮香味的位置偏移，尾巴尖轻微晃动两下。
“柠檬，目标！”
孙臻园厉喝如同惊雷，瞬间拽回柠檬注意力。
它眼中迷茫瞬间被驱散，重新燃起锐利光芒，肥嘟嘟爪子泄愤般扒拉深蓝色行李箱。
“呜汪！”
柠檬向训导员发出求助讯号，孙臻园默契上前把行李箱拿下传送带。
它没有丝毫犹豫，伏趴在行李箱正前方。
孙臻园上前打开行李箱检查，在夹层找到伪装好的卡因密封袋，在另一个角落放着一包打开的狗粮。
“柠檬，好样的！干得漂亮！”
她蹲下来抱住大狗子，往它嘴里塞肉干奖励。
这次只是训练，教官们设置可控陷阱。
真正战场上，毒贩阴险狡诈，他们会投下涂毒诱饵。
挥发性化学毒/品药剂，哪怕警犬不吃，嗅一嗅都会丧命。
每年都有警犬因此丧命，令人惋惜心痛。
孙臻园摸着柠檬温热毛发，目光变得深沉锐利。
依靠指令约束和本能忠诚，在狡猾敌人面前还不够，必须让柠檬更加机敏、警惕。
这将是他们下一阶段训练的核心课题！
